Goodbye South, goodbye | 憂鬱な楽園 | 남국재견
台灣影史每段歷程,似乎少不了侯孝賢導演的存在。侯導那些不斷突破自我的作品,迄今持續啟發後輩,影響著世界影壇。1989年至1995年,侯導用了七年的時間,完成他個人的台灣三部曲《悲情城市》、《戲夢人生》、《好男好女》,對台灣近代史進行回眸省思;1996年,他用一部反叛自我美學的《南國再見,南國》,一腳踏進當下現實的台灣。
三視尚未發行正式DVD之前,多虧已故恩師黃小玲,她將當年收藏的VHS轉錄成DVD,讓我得以窺見《南國再見,南國》。《南國再見,南國》公路電影般的放蕩敘事,對於侯導是與眾不同的創作經驗,而迄今最為人所稱道的肯定是林強的配樂。
《好男好女》(1995) 現代部分嘗試不成功,不滿足似的,《南國再見,南國》儼然是《好男好女》續篇,特別是小高口中的台南武廟阿威,《好男好女》的高捷恰巧也是阿威。高捷、林強、伊能靜三人組的組成源自《好男好女》到坎城參展時,三人租了一間別墅,整天混在一塊。高捷年紀較大,總會像大哥一樣教訓林強、伊能靜。侯導覺得這層關係很有意思,就把它變成劇情主線。
1996年,台灣進行首次總統民選、台海危機爆發當下,《南國再見,南國》入選坎城影展主競賽。雖然獎項無一斬獲,但時任評審團主席法蘭西斯柯波拉 (Francis Ford Coppola) 非常喜歡。他告訴台灣媒體:「雖然我的同事很多人看不太懂,但我完全知道它在說什麼。它對台灣當代生活的描寫非常有趣。我相信一定會有人因看不懂而討厭它,但是我了解它。」
朱天文認為《南國再見,南國》使柯波拉想起他早期執導的《雨族》(Rain People, 1969),那段僅仰賴簡單的故事大綱、劇組光靠一台巴士隨機換點拍攝的青蔥年代,志同道合夥伴來作伙、邊旅行邊拍片,脫離好萊塢的獨立製片思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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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鐵十分車站
場景說明:小高 (高捷 飾) 帶小弟扁頭 (林強 飾)、小麻花 (伊能靜 飾) 坐火車到平溪,幫喜哥 (喜翔 飾) 在那裏開設的賭場工作。
十分車站為平溪線中點,也是全線最大的車站。該站於1918年 (大正七年) 因運煤而為礦業公司興建,後經政府收歸國有,又因煤礦業沒落而於1992年轉為觀光載客。
十分車站曾出現於侯導另一部代表作《戀戀風塵》(1986),平溪段落結束前,也出現與《戀戀風塵》相同的穿越隧道畫面,彷彿傳達10年來作者的轉變。
場景地址:新北市平溪區十分街51號
走訪時間:2020年6月25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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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鐵平溪車站
場景說明:喜哥經營的賭場位於平溪車站的鐵路橋邊民宅。阿東 (連碧東 飾) 問小高為什麼沒開車來,小高回說是小麻花的建議。
場景地址:新北市平溪區中華街12號
走訪時間:2013年1月19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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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溪車站旁邊民宅
場景說明:喜哥經營的賭場位於平溪車站的鐵路橋邊民宅。
場景地址:新北市平溪區中華街12號
走訪時間:2013年1月19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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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氣橋與南松市場
場景說明:透過小高視角的綠色太陽眼鏡,我們看到了1996年的台北市正氣橋圓環與南京東路五段,橋上橋下各走一遍。
正氣橋是俗稱台灣的第一條高速公路「麥帥公路」遺跡,也是台灣唯一一座圓環型高架橋,由於車流量不斷增長,舊正氣橋已於1999年拆除改建。影片中瞥見的南松市場與半桶水滷肉飯,都是當時橋下出名的打牙祭去處。該路口後來再次出現在英國電影《X+Y 愛的方程式》(2014) 當中。
場景地址:台北市信義區基隆路、南京東路交叉口
走訪時間:2021年1月30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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寶藏巖
場景說明:小高回到山丘邊的老家幫父親 (雷鳴 飾) 搬家。寶藏巖被劃為公園預定地,拿到補償金兩百萬,但已住了二十多年已有情感。原著劇本中,這處景觀特殊的山城寫的是蟾蜍山,但實際拍攝是在福和橋畔的寶藏巖。
榮民及城鄉移民等組成的寶藏巖聚落,於1980末期開始出現在許多電影中。以此地為舞台的代表作有《大頭仔》(1988)、《少年耶,安啦》(1992)、《醉生夢死》(2015),以及三池崇史執導的日本電影《雨狗》(1998) 等。
場景地址:台北市中正區汀州路三段230巷14弄2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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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吃店
場景說明:小高姊姊經營的餐廳,小高負責掌廚。演員高捷本身曾在圓山大飯店擔任過助廚,所以侯導要他在《海上花》(1998) 煮出豐盛的江浙料理。
「花吃店」顧名思義,賣花又賣吃,但現已歇業多年。鬧中取靜的東豐街,街坊的客中作茶藝館曾是侯導與編劇朱天文討論劇本的基地,茶藝館對面的「犁田」也曾作為《尼羅河女兒》(1987) 拍攝場景。
場景地址:台北市大安區東豐街61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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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8年7月30日,介紹花吃店的雜誌報導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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嘉新大飯店
場景說明:小高等人南下到台西找養豬戶 (李天祿 飾)。政府要連同地上物、豬舍一同徵收土地建廠,養豬戶找了喜哥幫忙,要全台灣調集一萬支種豬。跟徵收單位談好,再把豬轉賣給農會,中間利頭大家分。小高投宿於嘉義市區的嘉「興」大飯店。
嘉義火車站附近的中正路,由於靠近南來北往的交通樞紐,街道兩旁商務旅店林立,有《范保德》(2018) 取景的永興大旅社,而對面的嘉新大飯店小高入住的旅館,不過台詞把「新」換成了「興」,猜測取自緊鄰的義「興」旅館。
本片美術指導黃文英,是嘉新大飯店的第二代女兒。以嘉新為舞台的《車頂上的玄天上帝》(2023) 正是她的半自傳作品。
場景地址:嘉義市西區中正路685號
走訪時間:2023年3月5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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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樟腦寮的山路
場景說明:扁頭為了取得家族祖產自己的土地,於是帶著小高和小麻花前往竹崎,找住在樟腦寮的親大哥。
三人騎著摩托車在蜿蜒的山路穿梭,看似沒有盡頭的旅程,搭配雷光夏創作的迷幻配樂〈老夏天〉,恍若對未來茫茫不可知。不少電影導演深受這段長鏡頭啟發,最著名者,賈樟柯、畢贛。因為太多後輩電影人爭相模仿,這類「致意」已顯疲態。
場景地址:嘉義縣竹崎鄉
走訪時間:2023年3月5日
剛好登獨立山,必須經過這條《南國再見,南國》取景的山路。我突發奇想,「倒放」離開樟腦寮車站、行車紀錄器裡的下山畫面,完成這個粗糙簡陋的小小「致意」。沒錯,我也在「致意」。竟發現,這條通往樟腦寮車站的產業鄉道,時隔多年依然蓊鬱。人事已非,唯天地有情。如此山川,如此歲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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獨立山
場景說明:海拔840公尺的獨立山,名列小百岳之一。「獨立山螺旋」乃阿里山森林鐵路著名景觀。遷就於陡峭山形,小火車由樟腦寮車站開出後,以螺旋式攀上獨立山。繞山腰3圈、最後以「8」字型離開獨立山頭。
場景地址:嘉義縣竹崎鄉
走訪時間:2023年3月5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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樟腦寮車站
場景說明:樟腦寮聚落海拔達543公尺,因出產樟腦油得名,曾為台灣樟腦重要輸出地點。
樟腦寮車站是阿里山森林鐵路的折返式車站,也是獨立山國家步道起點。鐵軌從正線分支出無坡度的水平站場,列車進行交會時,再折返於站場內。鐵道旁保有整排蓊鬱扶疏的百年樟樹,使人回憶起樟腦王國的盛況。
場景地址:嘉義縣竹崎鄉
走訪時間:2023年3月5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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嘉義市南京路→重慶路
場景說明:扁頭遭身為刑警的堂哥痛打後,憤恨要報復,小高遂協助他調槍枝。小高駕駛著轎車在夜裡的嘉義市穿梭,猶如行車紀錄器。第一站前往「聯合檳榔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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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行南京路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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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轉重慶路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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續行重慶路至242號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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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京路→重慶路行徑動線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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聯合檳榔攤
場景說明:「聯合檳榔」舊址的古厝,現已改建。在此援引Google街景地圖2010年的舊貌。
場景地址:嘉義市重慶路242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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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年Google街景地圖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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嘉義市南京路→興業西路「瑛谷」
場景說明:離開「聯合檳榔」,小高繼續沿南京路駕車,在「億客來大賣場」前右轉興業西路,抵達接近新民路交叉口的「瑛谷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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續行南京路,到億客來前的興業西路左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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興業四路接近新民路口,瑛谷於右方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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嘉義市興業西路→新民路
場景說明:小高等人在「瑛谷」被刑警押走後,車隊從興業西路右轉新民路,十字路口可見當時蕭萬長參選嘉義市長的競選總部。在此援引Google街景地圖。
場景地址:嘉義市興業西路及新民路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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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年Google街景地圖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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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湖 - 嘉106縣道
場景說明:三人被押送經過梅山的山間小路,該指示牌現已不存。在此援引Google街景地圖。
場景地址:嘉義縣梅山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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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年Google街景地圖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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