Hill of No Return | 無言の丘
1927年,憨厚的兄弟檔阿助 (澎恰恰 飾) 和阿屘 (黃品源 飾),為籌措父母的喪葬費用,只好賣身於地主不合理的長工契約中。某天,兩人決定逃往金瓜石加入開採金礦的行列,並投租在寡婦阿柔 (楊貴媚 飾) 的簡陋草屋裡。
阿柔是名有剋夫運的女人,六年內先後剋死兩位礦工丈夫,只好認命地帶著小孩生活在這座山城裡。最初,阿助看不慣阿柔的生存方式,在無奈中漸漸體諒她生命的真誠,兩人感情悄悄萌芽。弟弟阿屘則愛上了寄居青樓「萬里香」的琉球雛妓富美子 (陳仙梅 飾),一心一意希望能替她贖回自由身,卻無能為力。
《無言的山丘》描繪日治時期台灣人民遭受屈辱的生活,與《稻草人》、《香蕉天堂》並列王童「台灣近代史三部曲」。本片獲得1992年第29屆金馬獎最佳劇情片、最佳導演、最佳原著劇本、最佳美術設計、最佳造型設計、觀眾票選最佳影片獎。
回顧王童導演作品年表,《無言的山丘》(1992) 無疑是創作顛峰,也是「台灣近代史三部曲」最厚重的一部,徹底發揮王童多年考據大正時期台灣庶民生活的美術功底。根據藍祖蔚所著的《王童七日談》提及,從《梅與櫻》蛻變成的《無言的山丘》,本應是台灣近代史三部曲最早定案者,甚至還想邀請田中裕子來台演出,但因資金考量遲遲沒有開拍。一直要到《稻草人》、《香蕉天堂》獲得口碑,王童構想多年的空中樓閣逐漸成形。
《無言的山丘》利用金瓜石、九份、猴硐三地礦區地景,重建採金全盛時期的時代風情,攝影棚與實景的無縫銜接、對道具細節的極致追求,猶如1990年代台灣傳統大片廠盛世的最後呢喃。自此之後,台灣電影多以精緻小品取勝,儘管偶有如《賽德克巴萊》、《斯卡羅》問世,但終究僅是曇花一現,已無長遠的培育實務人才制度,每當電影拍完、曲終人散,經驗難以傳承,一切從頭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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雙連埤
場景說明:影片開場,長工耆老 (武拉運 飾) 侃侃而談講述「金蟾蜍」的金礦故事,讓阿助和阿屘聽得入迷。隔天清晨,阿助決定帶著弟弟逃往金瓜石。
海拔高度約470公尺的雙連埤,擁有台灣少有的國寶級低海拔濕地,生態資源豐富。雙連埤是王童導演鍾愛取材的外景地,從《看海的日子》、《稻草人》至《無言的山丘》,都以雙連埤為故事舞台。
場景地址:宜蘭縣員山鄉
走訪時間:2022年5月7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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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花坡 - 1
場景說明:抵達金瓜石前,兄弟倆見到富美子在油菜花田裡哼著琉球歌謠,忽然一陣炸山過後,富美子消失無蹤。
這片令人驚嘆的黃花坡,是在本山六坑旁邊的空地搭建的,周遭山海景致非常壯觀。為了營造油菜花田「金得亮眼」的景象,根據《王童七日談》提及,喜愛親手「種稻」的王童看景選中此地,劇組挽起袖子、捉起鐮刀割芒,清出一大塊空地,再用挖土機翻土,然後下田種油菜花。只是種完隔沒幾天,花全死了。
後來王童只好請工作人員動手做人工假花,每人有空時就來做,再一株一株地種到空地上去。全體總動員的結果,成就了《無言的山丘》的招牌意象。
場景地址:新北市瑞芳區金瓜石
走訪時間:2021年2月6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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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瓜石派出所前廣場
場景說明:礦業事務所前、各地應徵礦工的販夫走卒聚集的小廣場,現場有小販及麵茶攤。其中一位文盲讀佈告欄,稱說人看人久了會認識,不相信字看久了不會認識。
麵茶攤的老闆 (矮仔塗 飾) 台語押韻堪稱一絕。《無言的山丘》之所以好看,完全得力於像文英、方龍、武拉運、矮仔塗等本土資深演員,草根鮮活的語言功力。
場景地址:新北市瑞芳區金光路51號
走訪時間:2021年2月6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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煉金樓旁階梯
場景說明:應徵礦工的人潮,沿著階梯排排站。
場景地址:新北市瑞芳區金光路51-1號
走訪時間:2021年2月6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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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瓜石煉金廣場
場景說明:新廠長柴田 (篠崎功 飾) 到職日經過的駁坎階梯。礦業事務所搭建於煉金廣場上。王童導演曾言,為了表現他走過石子路那種沙沙沙的肅殺感覺,要求劇務運來四卡車的碎石子,鋪在廣場上,呈現出聲音的力量。
片中與礦業有關的地點都有出現「藤田組」字樣。在日治初期,藤田傳三郎的「藤田組」主要負責經營瑞芳礦山 (九份),金瓜石礦山 (金瓜石、水湳洞) 則是田中長兵衛的「田中組」。儘管拍攝地在金瓜石,但故事設定應該全為九份,所以王童導演選擇全用「藤田組」。
場景地址:新北市瑞芳區金光路51-1號
走訪時間:2021年2月6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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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山五坑 - 1
場景說明:本山五坑位於海拔295公尺的本山半山腰,是本山礦業興盛時期的九座坑道之一。金瓜石於1972年停止開採金礦後,五坑也於六年後封閉。
五坑是現今本山九座礦坑中保存最完整的坑道遺跡,昔日採金用的壓風機、礦車頭、盥洗間、運礦索道全被保存下來,見證金瓜石礦業百年史。2004年,規劃成為黃金博物館的一部分。
場景地址:新北市瑞芳區金光路8號
走訪時間:2021年2月6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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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山五坑 - 2
場景說明:阿柔揹著木材來到五坑前,遭到其他礦工的調侃。
場景地址:新北市瑞芳區金光路8號
走訪時間:2021年2月6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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礦工市集
場景說明:影片中礦工聚集的廣場,有土地公廟、打鐵舖、菓子店等造景組成,搭景於基隆山山尖路空地,距離《悲情城市》(1989) 的彎道近在咫尺。該腹地現為金瓜石藝棧景觀渡假別墅。
場景地址:新北市瑞芳區山尖路2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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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份豎崎路 - 萬里香
場景說明:阿妹茶樓再上去右手邊的民宅,即是《無言的山丘》在九份的唯一取景地「萬里香」,老鴇 (文英 飾) 及老闆 (方龍 飾)、妓女們猶如牢籠般攬客的場面都著實叫我印象深刻。受限實景地形格局,萬里香僅在外觀進行布置,內部陳設裝潢則接景到攝影棚。
王童導演在《王童七日談》中談道:「景的內在是要符合劇情需要,根據(鏡頭)運動的必要性來搭景;外在則是要貼合大正年間的實際感覺,那就得做出正確的考據。」
場景地址:新北市瑞芳區九份豎崎路
走訪時間:2021年2月6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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遠眺無耳茶壺山
場景說明:晨曦的過場空鏡頭。
走訪時間:2021年8月22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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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瓜石太子賓館
場景說明:柴田廠長住家,選用了金瓜石著名的太子賓館。太子賓館為田中組為招待當時日本皇太子 (後來的裕仁天皇) 視察而興建的臨時行館,儘管他從未下榻過。
由於太子賓館有太多電影取景過,王童決定把門的位置轉換方向、改變演員進出動線,變動既定的屋宇格局。
場景地址:新北市瑞芳區金光路8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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猴硐復興坑運煤隧道
場景說明:阿柔:「長工做久也會有出頭,就是有你們這種憨人,年紀輕輕就來挖墓穴。」阿柔與阿助相遇在復興坑運煤隧道,這裡也是《戀戀風塵》(1986) 取景地。
場景地址:新北市瑞芳區
走訪時間:2020年2月15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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猴硐復興坑天車路
場景說明:「萬里香」的年輕雜工紅目仔 (任長彬 飾,顏正國的舅舅)是名悲劇人物,母親是妓女但早逝,父親是日本人但下落不明。由於精通日語,時常以日本皇民自居,漢人不喜歡他,日本人更瞧不起他。與年紀相仿的富美子有著兄妹般的情誼。
這是阿屘尾隨紅目仔的場景,拍攝於復興坑後方陡峭筆直的斜坡索道「天車路」。「天車路」是將坑內運出的土石、拉至後方山區棄置的索道,後來也成為吳念真《多桑》(1994) 取景地。目前鐵軌已撤除,重新鋪上石階。
場景地址:新北市瑞芳區
走訪時間:2020年2月15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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猴硐復興坑
場景說明:日本人體檢礦工是否走私金子的場景,是在猴硐復興坑搭景拍攝。復興坑最初為日治時期的「久年二坑東一坑」,戰後成為猴硐地區主要開採的兩大礦坑之一 ,另一座是瑞三本鑛,並於1964年正式更名為復興坑。
復興坑雖已停採且廢棄,但建築物及設備機具都有保留,是目前礦區遺址保存最完整的礦場。
場景地址:新北市瑞芳區
走訪時間:2020年2月15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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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坑觀景台
場景說明:土公成 (張龍 飾) 因拒絕接受羞辱性的體檢,遭到日本人殺害。這是出殯隊伍走經的山路景致,拍攝於勸濟堂前往無耳茶壺山登山步道口之間。
場景地址:新北市瑞芳區祈堂路
走訪時間:2021年2月6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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遠眺報時山
場景說明:阿助、阿屘兄弟倆揮別憨溪 (陳博正 飾) 的俯瞰場面,同樣是從前往無耳茶壺山登山口途中取景。對照後可見植被變化相當大。
場景地址:新北市瑞芳區祈堂路
走訪時間:2021年2月6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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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拱橋遺跡
場景說明:紅目仔向柴田廠長出賣妓院走私金子的秘密,「萬里香」的突擊檢查不但造成妓女自殺,也導致富美子失貞。紅目仔憤慨於柴田的不守信及遷累他人,遂於夜裡誅殺之。隔天,富美子和其他妓女一同到橋邊,淚別踏上刑場的紅目仔。
走訪時間:2021年2月6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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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花坡 - 2
場景說明:某夜,礦工們鋌而走險,瞞著日本人進礦坑偷金礦,炸藥安置完成即將引爆之際,卻被巡守員發現;語言不通的情況下,眾人來不及逃生而被炸死,阿助亦因此身亡,徒剩阿屘倖存。得知消息的阿柔欲哭無淚,惟有帶著孩子及三個丈夫牌位,離開這無言的山丘。
自我放逐的阿屘,與病入膏肓的富美子在黃花坡雙柱邊相遇,他們用台語和日文交談,語言不通卻心有靈犀;她指向「無緣之墓」,訴說碑後的悲劇故事。景物依舊,但人事全非。
場景地址:新北市瑞芳區金瓜石
走訪時間:2021年2月6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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