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事大綱:台北都會裡,三個原本毫無關係的陌生人:美美 (楊貴媚 飾) 是賣二手屋的售屋小姐、小康 (李康生 飾) 推銷靈骨塔、阿榮 (陳昭榮 飾) 則是擺地攤的小老闆。三人陰錯陽差共用同間空屋,產生命運般的交集。
《愛情萬歲》是蔡明亮的第二部劇情長片,以不到一百句的對白和捨棄配樂,風格極其簡約大膽,傳達了都市人的孤寂與對愛情的渴望。片末美美在大安森林公園哭泣長達七分鐘的長鏡頭,已是台灣電影史的經典場面,編劇朱天文稱其立了「新的碑誌」。該片與馬其頓導演米柯曼徹夫斯基的《暴雨將至》(Before the Rain) 共享1994年威尼斯影展金獅獎,並獲得同年第31屆金馬獎最佳劇情片、最佳導演 (蔡明亮) 及最佳錄音 (楊靜安)。
本片拍攝地點與前作《青少年哪吒》(1992) 的台北市西門町迥異,故事舞台是在當時新興的東區商圈——大安區、松山區等地,都是彼時新興開發的場域,還有零星場面在士林區天母、中正區、桃園國際機場取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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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興百貨舊址
場景說明:阿榮第一次注意到美美的美食街。曾經引領台北時尚潮流的中興百貨,位於復興北路、長安東路口的芝麻大廈內。1985年開幕、已於2008年結束營業,後來有段時間曾改成星聚點KTV,現在處於荒廢狀態。
場景地址:台北市松山區復興北路15號
走訪時間:2022年、2025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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總督戲院
場景說明:離開中興百貨後,美美假裝在看戲院外的電影海報,阿榮慢慢接近她。
場景地址:台北市松山區長安東路二段219號
走訪時間:2022年
另外一張電影海報為《絕地戰將》(On Deadly Ground, 1994),由動作明星史蒂芬席格自導自演,也是唯一的導演作品,差評如潮,獲金酸莓獎六項提名,席格贏得金酸莓獎最差導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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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興百貨前電話亭
場景說明:阿榮在公用電話亭裡打電話,美美在電話亭前徘徊。背景的復興北路已經架起高架道路,為當時尚未通車的捷運木柵線 (今文湖線)。重訪現場,電話亭已消失。
場景地址:台北市松山區復興北路15號
走訪時間:2022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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鑽石雙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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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玉街
場景說明:美美從一處工地圍籬裡找了塊磚頭。此場景於天玉街取景拍攝、天母國小對面。
場景地址:台北市士林區天玉街16號
走訪時間:2022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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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山北路七段190巷1號
場景說明:下一顆鏡頭我們才得知,美美撿磚塊是為了壓住廣告牌。
天玉街一直走到盡頭,影片出現的第一間二手空屋就位於天母圓環旁的巷弄內。劇中跟陳先生介紹房屋時的對白,指出該屋旁為警察局,即天母派出所。空屋現址為中醫診所。
場景地址:台北市士林區中山北路七段190巷1號
走訪時間:2022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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臨沂街65巷22號
場景說明:金寶山骨灰罈推銷員小康 (李康生 飾) 在咖啡館 (由本身有咖啡館職業背景的陸弈靜客串出演) 釘完名片,騎機車投遞信箱。
場景地址:台北市中正區臨沂街65巷22號
走訪時間:2022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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場景說明:三人交集的「樓中樓」空屋,實際地理位置一直都是個謎底。我們可以透過片中的線索推測它的地點是在信義路三段;但是從屋內俯瞰外面的景致,又全然不是大安區的風景。應該說導演刻意將豪宅位置曖昧。
阿榮從國外進口衣物回來後,開車到大安森林公園邊停妥、望著愛菲爾大廈的方向。極大機率這棟大樓為片中的空屋設定舞台。愛菲爾大廈同樣是早期台北市的名宅。2025年造訪該地,發現大樓外觀及右手邊的麗都飯店都已重新拉皮。
場景地址:台北市大安區信義路三段9號
信義路三段
場景說明:美美無視「禁止跨越」看板橫越道路,跑進信義路三段31巷。空屋或許不是前述的愛菲爾大廈,也可能是巷子裡?
該地景於電影前後中出現兩次。信義路與仁愛路可謂台北市最大的「單行道」。
場景地址:台北市大安區信義路三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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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南門
場景說明:小康到路邊水果攤買西瓜,這顆西瓜後來成為他的情慾發洩替代對象。 原本愛國西路有座橫越中華路縱貫鐵路的陸橋,2007年拆除;而騎樓也已經消失。
小南門正式名稱為重熙門,建於1884年 (清光緒10年),為板橋林本源家族出資興建、方便板橋方面的居民出入台北府城。1966年,台北市政府以「整頓市容以符合觀光需要」原因改建成北方宮殿式建築,底部城座維持舊貌。現登錄為國定古蹟。
場景地址:台北市中正區愛國西路、延平南路口
走訪時間:2025年
信義路二段230號
場景說明:小康與阿榮在空屋相遇後,兩人一起在速食店裡的廁所梳洗。這時阿榮向小康借銅板打電話。這個取景地只離大安森林公園及空屋預想位置,隔了一個新生南路二段十字路口,也可以得知當年該址曾經有溫娣漢堡分店,地磚迄今仍維持原貌。
場景地址:台北市大安區信義路二段230號
走訪時間:2025年
信義路二段
場景說明:阿榮打電話的公用電話亭,身後的街景已有大幅度變化。不過「大安耳鼻喉科」招牌在2010年的Google街景地圖仍能找到。
場景地址:台北市大安區信義路二段
走訪時間:2025年
環河南北快速道路
場景說明:美美凌晨開車去請人夾報售屋廣告,途中經過的快速道路為環河南北快速道路,由北往南方向、接近桂林路的出口匝道,故推測是前往萬華區。
場景地址:台北市萬華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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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同家電長安東路門市舊址
場景說明:小康凌晨到中興百貨找擺地攤的阿榮,沒想到阿榮託他顧攤、尾隨美美離去,讓已經產生情愫的小康非常失望。這間長安東路門市曾於蘇照彬導演的《愛情靈藥》 (2002) 登場,後來拆除,現址重建當中。
場景地址:台北市松山區長安東路二段及復興北路二段口
走訪時間:2025年
大安森林公園
場景說明:美美從空屋離開阿榮後,獨自在當年景象荒蕪的大安森林公園,漫無目的亂走。
場景地址:台北市大安區新生南路二段1號
走訪時間:2021年
大安森林公園的規劃可追溯至日治時期「大台北市區計畫」,其位置編號為「公七」。戰後國民政府遷台,這處預定地成了安置軍民、規模龐大的眷舍聚落。遷移問題向來是爭議多年的開發瓶頸,直到90年代初期,最後一位官派市長黃大洲排除萬難進行徵收、安置拆遷戶,公園的闢建嶄露曙光。
1994年3月29日,大安森林公園竣工啟用,但因開幕典禮前接連的陰雨天氣,部分新植草坪遭逢連日雨水浸泡,導致少數民眾踏入泥濘,被媒體渲染成「泥巴公園」。
美美從信義路三段行走到露天音樂台的數顆長鏡頭,途中走上小山丘時,還遠眺了新生南路二段的代表建築——金華國中、《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》(1991) 取景的大專青年活動中心 (今天的新生國小)、聖家堂等景致。
2021年10月,筆者重訪拍攝現場,按照美美的動線重走一次,並用現場環境音重現今昔對比,紀錄大安森林公園多年來的改變及綠化程度。踏查路線迷你地圖,敬請參閱筆者參與撰寫的《in影視聽生活誌》第14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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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安森林公園露天音樂台
場景說明:美美最終坐在露天音樂台的長椅上,哭泣長達七分鐘的長鏡頭定鏡,已是台灣電影史的經典場面。據報載,2004年西班牙夢幻民謠樂隊MUS來台巡演時,行前他們曾指定要來大安森林公園朝聖《愛情萬歲》拍攝場景。
2024年12月31日,國家影視聽中心延續2023年的活動精神,相約網友到露天音樂台一邊哭一邊跨年,導演及主要演員都到現場共襄盛舉,吸引超過三千名影迷響應。相關系列報導敬請參閱《in影視聽生活誌》第14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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