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ed Persimmon | 赤い柿
1949年國共內戰,國民黨失利,年邁的姥姥 (陶述 飾) 跟隨將軍女婿 (石雋 飾) 從中國大陸撤退台灣。雖然台灣的生活已大不如前,但外婆總能將十一個外孫安頓好。將軍抱著過客心態在小島安定下來,雖然頻頻上草山 (陽明山) 與老蔣兵棋推演,隨時準備反攻大陸,但最終只是癡人說夢;帶不了兵,學起別人養雞、養牛蛙,卻沒一樣見成效,只好把政府配給城區裡的日式大宅招租給美軍,一家人窩居於台北近郊。不過所有苦悶,都能在樂觀開朗的姥姥、一大幫孩子與忠心的隨從關懷下得到安慰。
完成「台灣近代史三部曲」後,王童導演追溯自身成長根源,完成帶有半自傳色彩的《紅柿子》,不再有嚴謹的敘事規範,反而用散文般的溫馨筆觸,刻劃了一個龐大外省家族落地生根的移民史。王童父親為王仲廉將軍 (1903-1991),但導演否認片中石雋扮演的將軍是其父親原型,與自己家族的相關故事只佔了劇本六成。
時間線以1949年國民黨撤退來台至1957年劉自然事件、姥姥過世而止。故事舞台為1950年代的台北市區,王童說道:「《香蕉天堂》的社會算是在城市郊區,紅柿子則是台北城區的感覺了,生活水準就是比其他地區強。整體時代是窮困的,但是窮困中,還是高低有別。」只是1996年的台灣已經非常現代化,舊時景象大多消失,所以片中的場景都是在台灣南北東拼西湊——台北城區的日式大宅取自嘉義市,小學在美濃福安國小,馬修女教堂在八里樂山園,平溪及十分則佯裝為臥龍街一帶。濃綠的夏季蟬聲隆隆,整串吃不完的香蕉、夜裡螢火蟲閃閃發亮、在稻田裡捕麻雀,導演極力重建他所認識的台灣田園風情,是另一種角度的「童年往事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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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豐徐家大宅 - 徐榮鑑故居
場景說明:影片開場的上海戲份,全用黑白表現,直到抵達台灣,影像才變回彩色。賈樟柯執導的紀錄片《海上傳奇》(2010) 特別提及到《紅柿子》與上海的淵源,儘管上海場景全是在台灣拍攝完成。
王將軍回到家中,告知妻小中國大陸將要失守的消息,王家宅邸即是借用徐家大宅拍攝,除了車寄,同捕捉內部的客廳與廊道。傳令兵福順 (趙正平 飾) 踩著腳踏車為屋內帶來電力,忽明忽暗,是筆者最深刻的一場戲。
場景地址:新竹縣新埔鄉新庄子
走訪時間:2022年11月6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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基隆新岸壁 (十四號碼頭)
場景說明:1931年,因應基隆舊岸壁 (舊碼頭) 西2至3號碼頭重新修建,台灣至日本間之定期船班,改停靠新岸壁 (新碼頭) ,即今日之14至18號碼頭。國共內戰上海撤離大場面,在基隆港西岸復刻完成。因為背景的山勢,一眼就看出是基隆港,圖中箭頭處即相同的現代大樓建築 (不過已拉過皮),這算穿幫嗎?還可以發現,當時長榮桂冠酒店尚未建起。
近十年間為了興建貨櫃碼頭,將原倉庫群拆光《紅柿子》或許是難得14號碼頭倉庫入鏡的唯一電影作品。
場景地址:基隆市中山區中山三路
走訪時間:2023年3月25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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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樂街日式宿舍舊址 - 1
場景說明:王童:「《紅柿子》的場景是借用嘉義市區的台灣銀行宿舍,雖然旁邊是新式大樓,但是攝影機避得不錯,看不出是在市區內拍成的電影。」(出自《王童七日談》,藍祖蔚著)
侯導在嘉義市東區監獄宿舍群拍攝半自傳作品《童年往事》(1985),王童導演則在西區拍攝《紅柿子》,重現1950年代、台北城區和平東路及青田街一帶的日式檜木宿舍,「(日式宿舍) 原本荒草蔓天,破舊的不得了,花了三個月的時間整理出可以拍攝的場景。另外也是因為陶姑媽的身體不好,不能到窮鄉僻壤去拍戲。現在再想要拍這種復古老戲,恐怕都已經找不到合適的場景。」(出自《王童七日談》,藍祖蔚著)
如今這些台灣銀行所有的日式宿舍群全數拆除,闢建華廈,取景地的庭園變成人們逛文化路夜市的停車場。
場景地址:嘉義市西區康樂街及國華街口
走訪時間:2023年2月18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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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濃福安國小
場景說明:劇中小孩們就讀的小學,則是在高雄美濃的福安國小拍攝。位在月觀山腳下的福安國小,綠草如茵的大操場迄今仍充滿懷舊氣息。除了《紅柿子》,福安國小還曾出現在電影《一九九五閏八月》(1995) 當中。
場景地址:高雄市美濃區中山路二段358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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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樂街日式宿舍舊址 - 2
場景說明:一名官兵拜訪王府,報告將軍已負傷來台,現正在高雄靜養。這是面向康樂街的另一個角度。儘管景色難以辨識,但筆者推測圖左的樟樹是同一棵。
場景地址:嘉義市西區康樂街及國華街口
走訪時間:2023年2月18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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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鐵十分車站
場景說明:當小孩們逃離溪邊的瘋子後,在車站月台遇見疑似憲兵遣送政治犯的景象,這段一直是我看不懂的段落,也可以感受到導演盡力避開現代景物。
十分車站為平溪線中點,也是全線最大的車站。該站於1918年因運煤而為礦業公司興建,後經政府收歸國有,又因煤礦業沒落而於1992年轉為觀光載客。曾經以侯孝賢《戀戀風塵》 (1986)、《南國再見,南國》(1996) 的取景地聞名。
場景地址:新北市平溪區十分街51號
走訪時間:2020年6月25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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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里樂山園禮拜堂 - 1
場景說明:由戴仁壽醫師 (George Gushue Taylor, 1883-1954) 於1934年創立的八里樂山園,與官舍的新莊樂生療養院不同,是由民間自辦、台灣醫學史重要的漢生病聚落;今改稱樂山教養院,園內許多歷史悠久的磚砌老屋與捐贈碑文相當珍貴,已登錄新北市歷史建築保護。
馬修女的教會,是在園內的禮拜堂取景。這處紅磚砌成的古老禮拜空間,也是電影《流麻溝十五號》(2022) 及不少電視連續劇取景之處。
場景地址:新北市八里區中華路三段187號
走訪時間:2024年9月28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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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里樂山園禮拜堂 - 2
場景說明:姥姥帶孫子到教會參加基督彌撒禮拜,裝扮成聖誕老人的馬修女下樓迎接。
場景地址:新北市八里區中華路三段187號
走訪時間:2024年9月28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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國華街、康樂街口
場景說明:王童母親郭翔九 (王琄 飾) 在台灣生出第十一個新生兒,醫師對於這個大家庭嘖嘖稱奇。該幕從醫院返家的場景,右後方紅箭頭處的嘉義女中校舍為推測關鍵。
場景地址:嘉義市西區康樂街及國華街口
走訪時間:2023年2月18日
出現在鏡頭右後方的嘉義女中校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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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溪 - 平溪橋
場景說明:日式大宅準備招租,整個家庭搬遷至台北市近郊的臥龍街。臥龍街及住宅場景,主要是由平溪老街及十分龍安社區佯裝而成。儘管我沒有找到當時在十分拍攝的住宅搭景舊址。
場景地址:平溪區中華街
走訪時間:2013年1月16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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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分龍安社區
場景說明:導演的化身、長大後的王光和 (金勤 飾) 與姥姥一同去戲院看稻垣浩執導、三船敏郎及鶴田浩二主演的《宮本武藏 決鬥巖流島》(1956),離開後察覺到被人跟蹤,後來才發現原來是傳令兵福順,並帶來「傳家寶」齊白石所繪的名畫《紅柿子》。
場景地址:新北市平溪區十分街59號
走訪時間:2020年6月25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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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平西路二段圍牆舊跡
場景說明:韓戰期間,為了吸引美軍眷屬注意,幾個就讀大學的孫子帶著姥姥上街招貼英語的紅紙招租。這幕人行道拍攝於和平西路二段,背景中出現的校舍為建國中學明道樓,如今圍牆已泰半改建,日式房舍也遭拆除多年。
場景地址:台北市中正區和平西路二段
走訪時間:2019年4月6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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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北植物園
場景說明:姥姥與孫子在荷花池邊小憩。1896年創立的台北植物園,從台語片、國語片到日本片,台北植物園本身即是許多電影的熱門取景地。
場景地址:台北市中正區南海路53號
走訪時間:2021年3月26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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