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年溪,舊名「番仔埔溪」,又稱「阿猴溪」,上游有海豐圳、崇蘭舊圳和歸來公館圳匯入,從市郊瑞光路、大連路流入屏東市區,並流經千禧公園,與自由路、自立路比鄰,全長約六公里,下游與殺蛇溪匯流入牛稠溪,最後注入高屏溪。
從十七世紀已降,阿猴城的開墾史,都是圍繞萬年溪展開的。萬年溪兩岸,分布著不同時空留存的歷史遺跡,皆是見證屏東人文、工商發展脈絡的絕佳教材。我們屏東萬年溪之行序幕,就從溪畔的宗聖公祠開始吧。
信步踏進勝豐里的謙仁巷,馬上會被這座中西合併的建築吸去目光。探頭一望,裏頭為典型寺廟格局,外頭卻是華麗宏偉的巴洛克式山門,上書「宗聖公祠」。這座北朝南、二堂二橫屋的傳統宗祠,竣工於日據時期昭和二年 (1927年),為六堆客家地區曾姓族人所建。掐指一算,距今已經有八十多年的歲月了。
曾姓祖先從廣東蕉領來阿猴城定居,至今已超過兩百年。為了讓後代子孫勿忘先人昔日艱辛的拓墾史,合資興建這座宗祠。
祭祀祖先的宗聖公祠,不僅承載追本溯源的意義,也發揮了照顧蕭家子孫的功能。如有外地學生到屏東讀書,大多會來公祠借住,讓他們可免於舟車勞頓之苦,由此亦可看出客家族群重視教育的傳統。
如同它的名字,萬年溪的悠遠長流,承載著屏東的古往今來。1950年代,清澈見底的溪流可抓魚蝦、划船戲水,是在地人們的共同回憶。但隨著工商業日益發達,家庭污水和養豬廢水的排入,又沒有活水源頭的萬年溪,變成屏東市民垢病的「萬年臭」。
許多年前,某位屏東縣長曾提出以加蓋工程、設立污水下水道的方式,來解決「萬年臭」問題;況且,此舉又可以增加停車空間,何樂不為?正當基樁才剛立穩之際,有人跳出來發難了。生態保育團體和文史工作者皆認為,不該把陪伴每一代市民成長的記憶,埋葬在水泥蓋下,使屏東市成為一個沒有河流的水泥都市。加蓋工程遭到否決,萬年溪的未來重新大洗盤。
後來,另一名縣長目睹南韓首爾的清溪川奇蹟,誓言要將萬年溪打造成屏東市的「清溪川」。除了沿岸綠美化、進行汙水截流處理之外,也引入上游的崇蘭新、舊圳水源及伏流水,做為萬年溪的活水源頭。經過政府整治後,萬年溪不但找回了蓬勃生機,兩岸綠蔭扶疏的翠堤景觀和親水空間,更是市民平時散心的好去處。
沿著溪畔木棧道散步,來到自由路及仁愛路的交叉口,路邊出現一幢古色古香的日式宅邸,雖已荒廢良久,但仍可想見昔日風華。透過指示牌介紹,才知曉這是地方名人李淑德女士的故宅。
1936年、李淑德十歲那年,李家買下這塊萬年溪畔的土地,興建了這座和洋式折衷的宅院。因從小在此成長,這裡有著許多李女士的兒時點滴,以及練琴時的美好時光。1956年,李宅被基督教醫院創辦人畢嘉士大夫租借作為「基督教診所療養院」,收容結核病及小兒麻痺病患者,直至1961年才搬遷現址。
李淑德故居周遭,無論是地磚還是牆面圍欄,政府特地設計許多與樂器有關的視覺意象,試圖與「小提琴之母」連結起來。
「雨落在屏東的甘蔗田裡, 甜甜的甘蔗甜甜的雨, 肥肥的甘蔗肥肥的田, 雨落在屏東肥肥的田裡。」余光中的新詩《車過枋寮》,即深刻點出早年製糖業之於屏東發展的重要地位。
地處熱帶氣候的屏東平原,夏季氣溫高、雨量多,非常適合甘蔗的生長發育,而冬季甘蔗收穫期時降雨很少,這對於甘蔗含糖率的增加極爲有利,因此平原上佈滿了阡陌豐饒的甘蔗田。屏東平原是台灣主要的產糖區之一,台糖的屏東糖廠的日榨能力高達3600噸,曾被日本人讚美「台灣糖業新高山」;在糖業全盛時期,台灣外匯的百分之七十五是糖業的產值,其中又以屏東糖廠產量最多。
遙想當年,五分車鐵道在屏東市街縱橫,是全台鐵道最密集的市街。如今市中心的鐵軌多已拆除殆盡,徒留一座橫跨萬年溪的鐵道橋以及紅磚砌成的船型橋墩,供後人憑弔。
運送蔗糖原料的五分車,晃蕩地於萬年溪上空的鐵道與廠區往來,是當時的特色景觀。今昔對照,沿岸建築變化不大、鐵道依舊,惟已物是人非。
這些先民們,後來在此落地生根,更將原鄉信仰移植過來,因此屏東市仍能找到不少移民廟。其中這座供奉五府千歲的萬福宮,主要為來自高雄和台南交界的「茄萣仔」,堪稱海線移民信仰的重要代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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