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4-01-14

【東京】辰野金吾與東京車站.澀谷的改變

走讀台北市日治時期興建的公共建築時,時常會聽到老師們談及「辰野式」,連帶介紹辰野金吾 (1854-1919) 這位明治時代著名建築師。只是,台灣的「辰野式」建築多為其學生所設計,所以要親睹真正「辰野式」代表建築,就得到東京一趟。


∎ 東京車站遇見辰野金吾

佐賀縣唐津市出生、曾留學英國的辰野金吾,其作品採取古典主義路線,不過有別於英國傳統以紅磚為主來進行建築表現,辰野會在紅磚上加入灰白飾帶元素,增設王冠般的塔樓、穹頂,使建築物更顯莊重,形成獨樹一幟的「辰野式」,或稱「辰野風格」。辰野這般洋風氣派的大型公共建築,深受明治年間鼓吹西化的官方青睞。

於是,落成於1914年12月20日的東京車站,確實擁有一國首都中央車站的風範。而且,站體直接正對遙望皇居,中央玄關是供日本皇室專用的出入口,設有車寄可遮風避雨,方便皇室馬車直接移動至玄關口。直到今日,我們搭車還是得從南、北兩側進入車站,中央玄關仍舊只為皇室開放。

東京車站前臨的丸之內商業區,原本僅為三菱財團購買的偌大荒地,因為東京車站竣工而急遽發展,中央郵便局、美式的鋼筋混凝土大樓陸續落成,成為二十世紀初最重要的金融商業中心,鄰近日比谷、有樂町一帶也是電影娛樂事業本部聚集的重鎮,像是東寶、東映等。小津安二郎導演多部以東京為故事舞台的電影,如《麥秋》、《彼岸花》、《秋日和》,當拍到年輕男、女主角工作的場域時,丸之內往往為不可或缺的地景。回台灣後,我觀賞了小林正樹導演頗受爭議的紀錄片《東京審判》(1983),得知麥克阿瑟將軍建立 General Headquarters (簡稱GHQ),占用的第一生命館建築也在丸之內,與皇居隔著一條護城河、監控昭和天皇的一舉一動。

東京車站歷經關東大震災、二戰尾聲的東京大空襲,迄今屹立不搖。2012年,政府將空襲中遭到破壞的局部恢復,恢復車站該有的風采。2024年,東京車站躍上日幣,變成改版發行一萬日圓紙幣的最新背面。

當下看到東京車站,當然心頭雖感動,但我發現建築物上的線條其實很單調,看久了其實有點膩。我這才明白,前陣子為何有日本學者專程來台北參觀台大醫院舊館等地,因為台北的「辰野式」及其他若干建築,往往添增南國水果、鮑魚藻飾及各類圓柱,比起日本更加繁複華麗,可看性更高。

說到東京的老車站,還有筆者曾拜訪過、如童話小屋般可愛的原宿車站。1924年啟用的站房,是東京內歷史最悠久的木造車站。可惜因不符合防火規定,已於2020年8月中旬拆除,現在想想還真是感慨,日本人拆活的文化資產,同樣毫不留情。


∎ 澀谷 Shibuya Sky 展望大東京

也許你已經去過東京,但是每次一定會發現,欸?又出現不一樣的地方,或是有些地方徹底改頭換面,變得完全不認識了!澀谷帶給我的感受便是如此。

作為日本流行最前線的澀谷,其音樂 (澀谷系)、時尚與青年文化,依舊於世界各地發揮龐大影響力。每回到東京,我一定會到澀谷站前十字路口跟著人群走幾遍,再去向忠犬八公打聲招呼,「小八,我又來了!一百歲生日快樂!」我偷偷在心裡暗自跟牠說著。

只是澀谷變化之大,讓我有些出乎意料 ──《狂戀高校生》(1998) 取景的澀谷川整治成水岸購物商場 (逛了一圈、動線不佳,覺得蠻失敗),東急東橫線鑽入地底、站體拆除,原本人潮聚集的入站地標摩艾雕像,如今孤零零留在吸菸區一隅。幾年之間,站前長出幾幢玻璃帷幕摩天大樓,深受遊客喜愛的 Shibuya Sky 便是其中之一。

比起其他文史及電影場景旅行,Shibuya Sky 自然屬於我的跟風行程。佇立在樓頂露天停機坪,能夠居高臨下,360度環視俯瞰東京都夜景。只是十度以下強大冷風,實在讓我感到消受不了,不停流鼻水。稍晚回到上野,我們去居酒屋喝生啤吃串燒,補足接連幾日行程消耗的熱量。


◎ 參考資料

《辰野金吾》,台灣大百科全書,文化部

《三都傳奇:東京、名古屋、京都的文化散步》,月翔,天下文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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